有关律师职业的问答

法博上一位博友，在我的博文后留言，内容如下：

“好迷茫，正有博主当初之困惑。好喜欢律师职业，可是没有勇气放下，更没有勇气去担当律师职业之艰辛。现在体制下有点灰，执法环境不好。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，不想这样不明不白活着，人生真的很短！很希望能够得到博主的指导！”

我许久未动笔习文，究其原因，可能与这位朋友所言内容相关。昨天下午，我还在杭州开庭，结束后马不停蹄赶到上海，要与当事人约见，磋商明天与客户的谈判。我想说的是，律师职业的艰难，非三言两语可道也。没有业务时，惶惶然如丧家之犬；业务堆在面前时，累累然亦如犬。但，像我这样，或许你会认为，某人现在有出息了，牛逼了，不再迷惑了！可能正是基于这样原因，在犹豫许久之后，我还是决定写下这些文字。其实，法博上有诸多高人，他们更适合写这样的题材，因为不论从资历、能力、影响力，他们都非鄙人可望其项背。但他们不说，我只能先说了。

斯伟江律师，去年有篇博文——《律师业，根子孽》[①]，其中道尽当下律师职业的困境，但我极欣赏斯大状的职业态度，要坚守，要作为，否则律师没有出路，更不要奢谈律师业了。余生也晚，01年我辞去公职，到陌生的城市，选择做律师，现在还有亲友对我当初的选择，深表惋惜。那时，机关干警，穿黄制服，八面威风，政法机关，正法机关也——杀人机器啊！当年许多亲戚，都曾苦心相劝，家族几代人终于出个国家干部，辞职不干，他们接受不了！但，我毅然决然，因为我知道自己不是做干部的料，最重要的，还在于，我当初也表示喜欢律师职业。

没有什么比喜欢，更让人着迷。就像年轻时喜欢姑娘的感觉，衣带渐宽终不悔，为伊消得人憔悴！若不喜欢她，即令西施再世，也不能令你心动。所以，我一直对年轻的同事强调，一定要喜欢这个行业，否则很难在业内立足。因为只有喜欢这个职业，你才会每天奋不顾身，从热被窝里爬起来，忙于你手头上的业务；更是因为喜欢，你才会专心致志地做业务，把手头上业务做专、做精。正如德肖维茨先生所建言，要“在自己热爱的领域继续闯出一条道路。”因你说喜欢律师这个职业，我得恭喜你，你已具备做好律师职业的条件之一；但，如果你没有勇气，我劝你还是放弃吧。

有关勇气的故事，我这里不胜枚举。前些天，我同一老总出差，其实就聊到了这个话题。这位先生毕业后，进一家大型国有公司，从普通职员做到公司副总，在位时年薪即过百万，但几年前他却辞职下海，创办自己的公司。公司起步时，并非顺风顺水。第一年基本没有业务，却花掉他大部分的积蓄，后来，公司渐有起色，现在业务已经做到国外。也许，有人会说，我讲的不具代表性，因为此公阅历特殊，非我等可比。我只想记下此公的感言：不要看人家现在吃肉，你还没见过人家只能喝水的时候！勇气不是智慧，但对于人生，往往比智慧更重要。人若不在关健之时，逼自己一下，根本不会知道，你原来有多优秀。这是我的体会，信不信由你。

有关执业环境的问题，我不想在此过多置喙。坐在医生面前，你就是个病人；摆在法律人面前，社会定然有病。从自己做起，一点一滴，聚沙成塔，集腋成裘，就算自己这辈子没戏，也为后来人积点德吧。

人生的意义，这种问题，最好问苏格拉底，我没有结论。但我也知道，人生很短。一愰之间，我已近不惑之年。有时真的恨不能将夫子从地下拉上来，与他老人家辩论一番，什么三十而立、四十不惑，全是一派胡言！可正因为人生苦短，才迫使我们坐下来，想一下该怎么活，才可能不枉这辈子。如果一直活得不明不白，你不可能知道人生的意义。活得明白点，也许还会有迷茫，还会有困惑，但有一点，应当会活得适然些。

我岂敢好为人师，故不能妄言教导。以上所述，纯属一家胡言，无教唆你辞职、鼓动你做律师之意。不妥之处，还望斧正。本文最终解释权，属本律师所有。是为答。（2012-2-24）

（顾亚平上传）